5Y View｜五源资本张斐：无家之犬 · 传教士 · 神

以下内容整理自五源资本合伙人张斐在2020年CEO峰会上所发表的主题演讲：

今天的演讲主题叫做《无家之犬，传教士和神》，这个方面的思考是我过去几年的自我总结，有很多不成熟的想法，也充满了偏见和谬误， 但我还是想拿出来和大家做思想上的碰撞，希望能够对大家有启示。这个题目难度很大，我尝试用7个碎片化的思考来讲这个话题。

五源资本合伙人 张斐

Chapter 1

弗朗西斯·培根鄙视无神论者

弗朗西斯·培根是英国著名的大科学家，大哲学家。在他的随笔里面有一篇专门的文章讲无神论，他认为无神论者是非常卑微的，其中他引用了《圣经》里的一句话：“愚者心中看不见神”。

对我们这种无神论者，我们很难理解什么是神，也很难理解为什么要信神，我们更无法理解人跟神是什么样的关系。

培根很聪明，他用了一个特别简单的逻辑讲明白了人为什么要信神，他说人和神的关系就像狗和人的关系一样，为什么呢？

狗分两种：第一种是无家之犬。第二种是有主人的狗。

无家之犬是一个非常不好的状态，为了生存可以做一切事情，非常凶悍，没有底线。但是有主人的狗是非常不一样的，它会表现得非常有爱心，愿意陪伴你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可能是除了你老婆外对你最好的。它非常忠诚、非常勇敢，对它来说你就是它的神。

为什么？

因为你关爱它，照顾它，给它一切；而且主人经常做出它无法理解、超越它认知的事情（你的智力和能力远远超越它的理解能力），你就是它伟大的神。

在神的召唤之下，狗是非常忠诚和勇敢的，甚至在主人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它愿意跳入冰河来拯救主人，这就是狗和人的关系，其实人和神也是一样的。信神的人和不信神的人品德和追求有天壤之别。

Chapter 2

无我

什么是“我”？

我很喜欢圣雄甘地的一句话，“寻求自我的最佳途径就是在服务他人中丢掉自我。”这句话非常有哲理。中国的禅宗也在问什么是“我”？

比如说我是谁？我叫张斐，我是五源资本的合伙人，我是快手投资人等等，有不少的描述。如果把“我”跟环境的连接、把“我”跟家人的连接、把“我”跟公司的连接、把“我”跟世界的连接全都擦掉之后，“我”是谁？这是个特别简单的问题，但也是个特别难回答的问题。

你也许会说，把所有的连接都去掉之后，我仍然还有一个身体，我仍然还有一个不断运转思考的大脑，这就是所谓的“我”。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你仔细看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其实是集中粒子和场的组合，它其实是符合佛家讲的叫“虚空”和“和合”，而你的感知和认知其实并不等于“我”。

你想想看，你能控制你的感知吗？你能控制你的认知吗？事实上，是感知和认知牢牢控制了你，其实感知和认知并不等于我。所以其实无“我”，“我”是不存在的。

我用下面这张会让人有点不舒服的图来展示一下，一个真正无我的境界。

越南的一位得道高僧叫释广德，当时因为南越政府的总统是天主教徒，对佛教非常不认同，打压佛教。在1963年6月的一个清晨，释广德走上大街，弟子在他身上浇上汽油，然后静静坐在那里点燃自己，然后在熊熊大火中燃烧自己。

这张照片获得了普利策奖，是当时一个美国摄影师拍下来的。这个摄影师写到，在整个生命燃烧的过程中，释广德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的动作，脸部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他的表情始终如一，非常平静，就像这事与他无关一样。

这位高僧释广德在越南建了31座寺庙，是修行、认知非常高的一个人。在身体燃烧的过程中，你能想象所有的肌肉痛苦聚集在他的脑海中间，求生的欲望紧紧抓住了他，然而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之人，平静地观察这些感知和意念。

他对待这些痛苦的感觉、求生的欲望，就像观察一个汹涌的河流一样，慢慢地流逝，而没有被这些意念所控制，这是一种很高境界的无我状态。

Chapter 3

“实在”是连接

什么叫“实在”（reality），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也是一个物理问题。

在经典的电影《Matrix》里面，Neo其实面临同样的困惑，到底是蓝色药丸还是红色药丸，这两个药丸是让你选择一个被程序控制的世界还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其实我们的大脑无法区分什么是程序，什么是现实。

物理学其实对“实在”做出了非常准确的定义，“实在只存在于关联之中，没有连接就没有事物。”

我们看任何一个物体，它的最底层都是最小的物理单位，它可能是圈量子，可能是超弦，这些最小单位被连接起来成为网络，组成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的大千世界。

生命也是一样的，一个精子和一个卵子有趣的结合，这个神奇的连接就创造了更神奇的生命，然后又创造更美好的事物。

大家发现没有，“实在”的物理解释和“我”的定义很类似。

Chapter 4

时空就是引力场

“什么是时间、什么是空间？”， 这个物理话题和“什么是自我”几乎等同的。

什么是空间？我们今天在美丽的三亚，假设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擦掉，把桌子擦掉，海滩擦掉，建筑擦掉，剩下的是什么？剩下的是空无一物的空间，但是空间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吗？

不是的，空间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引力场，这是今天的物理学已经证明的一件事情。这个引力场不是静态不变的，它可以扭曲变形延展。

而在这个巨大的引力场里面最小的单位是什么？时空最小单位和物质最小单位是一模一样的，可能是圈量子，可能是超弦。而这种最小单位相互连接，组成复杂网络，构成了一个神秘的我们认为是空无一物的时空，实际上时间和空间是无法分开的。时空也是关于连接的。

我们的时空其实就像一个巨大的网，在这个网里面当一个巨大质量的物质出现的时候，其实对这个网产生了造成巨大的扭曲（就像铁球掉入一个平铺的床单），而这个时空扭曲的曲率就等于引力，这个非常简洁优美的理论，就是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这是个改变世界的理论。

我们再看这幅画，这是梵高非常著名的《星月夜》。这是他于1889年在法国圣雷米的一家精神病院画的一幅画。变化运动充满能量的天空和爱因斯坦引力场的时空理论非常匹配，别人画的天空都是平静的、祥和的，只有他的天空是诡异的、扭曲的、变形的，但是几乎完美地符合了现代物理的时空理论。

这一年爱因斯坦只有10岁。很奇怪，为什么一个疯狂的艺术家能够画出一个非常经典的符合爱因斯坦理论的一幅抽象画。我们知道梵高一生深受梅毒折磨，有时我在想也许梅毒可以帮我们更好地看清楚这个世界。

Chapter 5

爱与救赎

我们人都有七宗罪，（情欲、贪婪、愤怒、憎恨嫉妒、骄傲、恐惧、抑郁和冷漠无情，这是我理解的版本，在2018年《拥抱痛苦，保持疯狂》演讲中详细讲过）。

七宗罪不是宗教所定义的，是我们的基因程序所定义的，这是我们非常难克服的大脑固化程序。

怪异的Elon Musk是我最喜欢的企业家，他做了Neuralink脑机接口，把芯片分别连接到人和小猪的大脑上面，他惊奇地发现了大脑的90%的算力都在忙于关于“性”的计算，你想想看上帝造我们的时候是什么目的？

基督教对于我们基因程序的缺陷有些非常实用的方法论。基督教最核心的教义是讲救赎与爱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原罪，所以要救赎。救赎的方法就是“爱”，爱上帝，爱人如己。爱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爱是连接，你用爱把各种人连接起来。

所以你会发现为什么西方的文明是关于连接的， 所以西方文明非常擅长搭建复杂系统，大学，法律，科技，体育，公司和政府等。西方的价值观会比较多出现非常伟大的人，这和“爱”、连接”这些底层价值观有关。而东方文明追求智慧，顿悟，东方文明有不少非常通透的人。

Chapter 6

传教士改变世界

“传教士”通常是指“志向完成上帝使命的信徒“。今天讲传教士更多是传教士精神。传教士精神是我们人类文明中非常稀缺的品质。

这是剑桥七杰的照片。1885年的时候，剑桥大学有七位高材生，他们都是很有天赋的年轻人，有的甚至是非常优秀的职业运动员。他们穿上中国的衣服从伦敦来到了中国，拯救当时在战争、灾难、饥饿中挣扎的3亿多中国人。他们在中国其实产生了非常多有趣的影响，到今天他们的行为都还被很多人传播。

这也是我们大家非常熟悉的这些传教士，包括商业的传教士，从乔布斯、Elon  Musk、马云、圣雄甘地等等。甘地是非常有趣的人，圣雄的意思是代表伟大的灵魂。圣雄曾经讲过几句非常有趣的话，他说我是伊斯兰教，我也是印度教徒，我是基督教，我也是犹太教。他认为所有的宗教都应该平等，不应该因为大家神的不同而互相歧视。

甘地每周都守默一天，他相信沉默能够给他带来内心的平静。从他37岁开始的3年半里，甘地拒绝读报纸。他认为尘世的喧嚣比他的内心的不安更加不堪。他不喝牛奶，因为有位高僧告诉他牛奶可以触发情欲。他36岁以后就是个坚定的禁欲主义者，如果大家研究他为什么禁欲，包括如何一步一步锻炼自己禁欲，这都是非常怪异奇特的故事。

尽管甘地的很多事情都有巨大争议，但他对“无我”这个境界、对自己欲望的把控和认知达到了非常高的境界。

我们对比一下无家之犬和传教士两种不同的行为及思考模式。

Last Chapter

信念与连接

最后部分，希望我能够把这些问题讲清楚，其实我有不少没想明白的地方。

什么是信念？信念是大脑的最高目标函数，如果你做过AI，你知道目标函数决定一切。最大的信仰可以代表你牺牲一切要达成的目标，就像对神的信念一样。

我们的大脑有一个神秘的开关，当这个开关被打开的时候，人很轻易就被连接和被点燃。身材瘦弱的甘地用坚韧的信念点亮了印度人民民族独立的决心, 而当SpaceX火箭第一次成功发射的时候，每一位员工都被Elon Musk征服太空的理想点燃。

我认为“神”是一种信念的涌现，它是一种高阶智慧，它超越了我们现有的认知。

聚焦的信念加上巨大的连接，展示出不同寻常的吸引力，就像黑洞一样，它造就了一个巨大的现实扭曲立场。

我特别喜欢黑洞的这个图，黑洞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当物质的密度到达一定阶段的时候会产生扭曲力场的东西，它的引力变得越来越大，连接性能变得越来越强。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无家之犬，因为与神的连接我们才成为人。因为当年共同的信念，把我们这些走出丛林的猿人连接在一起，我们一起猎杀巨兽，我们一起创造神迹，我们一起征服海洋，我们一起走向太空，创造星际文明，甚至征服宇宙。

正是我们对神的信念创造了我们伟大的灵魂，最后祝愿我们每一位都找到自己的神，谢谢大家！

五源资本（原晨兴资本），目前管理约三十亿美元规模的美元和人民币双币基金。我们相信，如果别人眼中疯狂的你，开始被相信，世界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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